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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尧、舜、禹时期的问题

来源:学生作业帮 编辑:作业帮 分类:综合作业 时间:2024/11/08 06:17:55
关于尧、舜、禹时期的问题
在传说尧、舜、禹时期,民主推选部落联盟首领的制度叫禅让制.这是的社会是传说中“_______”的理想社会.
尧舜禅让的政治谎言
  最早对尧舜禅让提出质疑的是魏文帝曹丕,他在接受汉献帝“禅让”后脱口而出了一句话:“舜禹受禅,我今方知.”在政出于曹氏的现实面前,当了多年政治傀儡的汉献帝,再也无法与没有道德包袱的曹丕并立于世了.曹丕以己心度舜禹之腹,一下子就击碎了尧舜禅让的美丽政治神话.
  一部有别于正统的异类史书《竹书纪年》也支持这种说法:“昔尧德衰,为舜所囚.舜囚尧,复偃塞丹朱,使不与父相见也.”
  直说就是,舜发动政变,囚禁了帝尧和太子丹朱,夺取了帝位.舜一上台就进行政治肃反,迅速铲除忠于帝尧的政治势力.透过《尚书》的正统文字,我们依稀还看到这之中的残酷和恐怖:“尧使舜嗣位,正月上日,受终于文祖,流共工于幽州,放欢兜于崇山,窜三苗于三危,殛鲧于羽山,四罪而天下服.”在演了受禅的一出戏之后,舜就迫不及待地诛杀了忠于帝尧的前朝重臣,用杀猴给鸡看的策略,来警告任何敢质疑其权力合法性的异见人士.也只是在这种屠杀的恐怖之下,天下人才被威服.《尚书》的意思很明显:“四罪而天下服”—如果不采取这种非常而坚决的手段,如果不放弃妇人之仁,也就是说,不对帝尧的“四大护法”下重手,则天下是不能服的.
  现在让我们剥下儒家描在舜身上的美丽文饰,看看真实的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.我们都知道,舜起自田间,躬耕历山.一个乡下的穷孩子,在和平年代又怎么能有那样大的造化呢?从一个普通村民,数十年间竟能先娶帝尧二女,成为朝廷重臣,再为摄政王,最后践天子位.这不能不说是个异数,也不能说舜没有过人之处和独得之秘.
  在和平年代,获得政治地位自有它的一定程序,比不得乱世,王侯将相多出于草莽.因此,和平于小百姓是福气,但于政治野心家却不能不说是个限制.但对于真正有手段的政治高手,和平未必就是障碍.我们知道,科举时代通过考试获得进身之阶;在科举之前,选拔官员是征辟.所谓征辟,就是朝廷听说某人有贤名,就下诏调他为政府效力,就是让他出任官员.因此,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,要想进入政治轨道,就不能默默无闻,就必须获得良好的社会声誉.可是怎样才能博取名声呢?无非是德行或才能出类拔萃.但以才能显名于世,不如用德行获得名声来得快.因为,才能要到为官用事时才会看出来,可德行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表现,所谓大德只在细行,每一件小事都可以彰显一个人的高尚品德.所以呢,世上有志“兼善天下”、等待朝廷征辟的人,就在德行上猛作功夫,不是以隐逸山野来彰显自己淡泊名利的高行,就是以事亲至孝来获得孝子的美名,或者以仗义疏财获得一方善人的荣誉称号.这在征辟制度实行得比较积极的汉代最明显.
  舜的独得之秘就是他的做秀功夫一流.舜所以被帝尧征辟用事,就在于他在德行和才能上都获得了非比一般的社会声誉.他在隐逸、孝行和才能上都下了一番功夫.他首先在孝上着力,不过这也得力于他全家的配合,他们甘当负面的配角,为了舜的政治崛起,落下千古骂名.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,那舜的“军功章”上怎么着也有他父母和弟弟的一半.史载舜“父顽母嚣弟傲”,他的父亲、继母和异母弟,为了杀害他,费尽了手段.这里有些让人不明不白,舜家并没有多少财产,舜在家庭里面的对手为什么屡屡要对他赶尽杀绝?甚至更不可思议、不合情理的是,在舜已经做了帝尧的女婿之后,他的家人还在继续进行对他的种种谋杀活动,在舜修谷仓时火烧谷仓,在舜穿井时落井下石,种种都志在杀之而后快.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,但舜的父亲也未免太冷酷无情了吧.要说杀舜是他弟弟象为了独得家产,但在舜贵为驸马后,对于自私的象来说,攀附哥哥比杀害哥哥更能获得利益.儒家的史书对此有一个解释:象在这时候之所以还企图谋杀舜,是为了兄终弟及,继承舜的琴和两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嫂子,自己做帝尧的驸马.这种说法很牵强,因为杀害驸马的政治风险太大了.试想,舜的非正常死亡,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只能是象母子,因为之前他们就有种种对舜不善的恶名传于外.象难道不明白,骄傲的两位公主会跟杀夫仇人结婚吗?她们会放过杀夫之人吗?以人心度人心,无论君子还是小人,规避危险是一样的.因此,正史关于舜与其家人的恩怨,不是执掌政权的舜的创作,就是他们合演的双簧.
  但创作也好,双簧也好,反正舜通过它获得了孝子的美名,这才是最终目的.有了孝子美名后,舜就在历山地面上轰轰烈烈地演绎起他的德与能.他与老百姓打成一片,以至他到哪里,老百姓跟到哪里;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,舜一到就迎刃而解;老百姓发生纠纷,也都找他均裁,他一裁还无有不服.当然,这也都是后来舜的御用历史学家所言.总之,他的名字很快穿越历山,上达天听,于是就被朝廷征辟,入朝用事.
  舜到了帝尧的朝廷,很快得到帝尧的欢心.帝尧末年,灾害频仍,“汤汤洪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”.共工、鲧、欢兜等一干名臣此时都在朝用事,这些人都是舜的前辈,舜想有所为,不能越过他们.但他们都没有舜的一个有利条件,那就是,舜是驸马,是帝尧在丹朱之外最信得过的人.也许就是因为这份相信,尧晚年不问政事,沉迷修道,对舜的奏请一概是圈阅同意.在舜用事二十年之后,朝廷早已物是人非,昔日英华未经秋而凋落,舜之羽翼已成.政出于舜而不在尧,帝尧大权旁落后终被幽禁深宫,太子丹朱也被另处囚禁.但老奸巨猾的舜并没有马上取代尧,他只是摄天子政,在做了八年摄政王之后才惺惺作态一番,假意归政丹朱,但据说由于老百姓不同意,他才勉勉强强地登上帝位.
  关于舜归政丹朱的做秀,司马迁这样写道:
  舜让辟丹朱于南河之南,诸侯朝觐者不之丹朱而之舜,狱讼者不之丹朱而之舜,讴歌者不讴歌丹朱而讴歌舜.舜曰:“天也.”夫而后之中国践天子位.
  试比较一下,一个是当政近三十年,又是当今摄政王,满朝文武几乎尽出于他栽培;一个虽然是太子,却早被政敌加上了不贤之名,并被幽囚多年.一无羽翼、赤手空拳的太子又怎么能与积威积权的摄政王抗衡呢?只要脑子没进水,没有人会不朝舜而朝丹朱的.舜的摄天子政,在数千年后还有王莽的居摄和假皇帝相媲美.有趣的是,舜假惺惺地叹气:“天意如此!”王莽后来废汉时也有样学样地说是迫于“皇天威命”.不管是不是王莽东施效颦,但起码王莽看清楚了尧舜禅让的实质.从来惟大英雄能识英雄,也惟大奸雄能识奸雄.后文要说的王莽、曹丕、司马炎、刘裕等,都是舜数千年后的私淑弟子和知音.
  这种政治权谋就怕有了开头,坏的先例一开,就免不了骨牌效应.舜费尽心机地登上天子位,却也同时坐上了政治火山.帝尧留下的烂摊子要他去收拾,天下虽然一时被他恐吓住了,但他接收的只是个泽国,洪水泛滥经年,人民几为鱼鳖.要想真正坐稳天下,当务之急是把水治好,只有先服了水,才能真正让人心服.没办法,舜只得起用出于治水世家的禹.在此之前,舜杀了禹的父亲—治水的鲧.杀人父用人子,舜难道不知道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吗?可是除了禹,没有人有能力治水,舜不得不控制性地使用禹.禹后来治水时“三过家门而不入”,除了表明他敬业外,也许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帝舜抓住他一丝一毫的缺失.如果他治水过程中过家门而入的话,帝舜完全可以因此下诏斥责他“疏于职守”,“为家忘国”,甚至扣上更严重的政治帽子:罔顾圣恩,不体朝廷拳拳爱民之心,为儿女私情而忘君臣大义.大禹后来以俭朴著称,恐怕也与他所处的百般猜忌的政治环境有莫大干连.
  对于大禹来说,怀抱血海深仇,在仇敌手下讨生活,只能如履深渊,如履薄冰.后来的汉光武帝刘秀颇得大禹遗风,当他哥哥被所谓的更始帝刘玄杀害后,刘秀没有逞匹夫之勇,而是继续面不改色地效忠于刘玄,终成大业.大禹的行事低调,使得他在极具心机的帝舜手下没有出什么差错.也许是人算不如天算,怀抱原罪的大禹后来竟因为治水这件苦行而最终夺得天下,并顺利传位于子而成就了夏朝的帝业.当然这是后话.
  而当大禹奉诏治水时,洪水已经成了国家的心腹之患,治水也自然成为国家压倒一切的任务.整个国家都被动员起来,所有的衙门、所有的资源和所有的人都要为治水让路.在此过程之中,国家的权力中心无形中就与治水指挥部重合起来.国家的生杀予夺,人事上的升迁进退,都可以凭对治水的态度“一票否决”.这在帝舜是不得以为之,但在大禹来说,却是个天与的莫大机会.最终,大禹疏通九河,引江入海,建下旷世之勋,也因了这一德被万民的震主之功,更主要的是在治水过程中无形中控制了整个国家机器,掌管了整个国家的人财物,大禹的光芒盖过了帝舜.在伯益等部将的拥戴之下,禹受舜禅也就顺理成章了.
  历史在此又简单地重复了一下.禹受舜禅,也照抄帝舜当年的旧作:“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,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,禹于是遂即天子位.”
  不过大禹不像舜当年那么做作,没有说什么天命不天命的.虽然也是“辞辟”了一番,那也是程序的需要.大禹虽然也是逼退了帝舜,强行当上天子,但同帝舜全靠沽卖孝名来获取政治资本相比,毕竟建立了惠泽苍生的不世奇功.其践天子位,也算实至名归,人心所向.
  起自田土的帝舜,终被玩水的人所取代,最后去南方巡狩,崩于苍梧之野,就地为陵.可怜一个苦孩子出身的退位天子,演了一辈子的戏,到最后收场时,只有娥皇、女英双美哭陵.也许这所谓的巡狩就透着蹊跷:一个被迫退位的前天子还南哪门子巡?何况那时所谓的南方可不能与现今的烟柳繁华、温柔富贵的南方可比,那个听起来就恐怖的蛮荒瘴厉之地原是最好的流放地.舜之所谓南狩,恐怕只是政治流放的代名词.不然,他的两位遗孀怎么哭得那样伤心,以至血溅青竹,洒泪成斑,最后殒为湘妃,魂绕九嶷.帝尧二女一辈子荣华富贵,父亲和丈夫先后贵为天子,晚年却迭遭政治打压,最后竟然还蒙尘南荒,怀着不尽的愤懑而去.其情其景真正是“人何以堪”!
  不过自帝舜始,禅让也形成了一个规矩:受禅天子也不逼人太甚,还保留了退位天子及其继承人部分特权,允许他们以客礼见天子,皆有疆土,以奉先祀.正如曹丕废汉献帝为山阳公,仍允刘协在封地奉汉正朔,并言,“天下之珍,我与山阳共之.”但实际上,他们彼此都从内心不想见到对方,一个怀着道德上的愧疚,一个受不了君臣易位的尴尬,所以是以君臣之礼相见还是以客礼相见,从一开始就是不会成为现实的事.退位君主虽然保有封地,其实就是被监视居住,被软禁在封地.到此之时,即便继续享有天下之珍,又同嚼蜡何异?
  从舜禹受禅的被历史神化,我们就明白了什么是政治神话,什么是政治谎言,明白了为什么谎言被一再重复后,就成了绝对真理和不可颠覆的神话.